阿巳

看到作者寫的以下克上這一段，我覺得這個CP應該要很主流才對呀XDDDD

結果世事難料~全職的CP算是我看過最複雜繽紛的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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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佈退役的那天，林敬言一如既往地帶著溫和的笑容，儘管看起來裡頭的心酸和放棄般的釋然都讓人難過，但他仍是好好地跟霸圖的隊友告別、跟記者告別、跟他曾經多年的搭檔方銳告別了。

他就這樣地走完他這輩子最後一次的選手通道，然後在路過停車場時遇到了一個沒想過的人——唐昊。

唐昊是自己私下來看比賽的，比賽結果出乎他的意料，後面敗者舔傷口勝者耀武揚威的記者會他也沒興趣看，皺著眉頭正準備回飯店呢。

其實不只林敬言看到唐昊，唐昊也看到對方了，但自從他徹底擊敗這個人搶下他的角色，後來又輸過他一次後，兩人就再沒有過什麼特別的交集，反正在場外也不算是朋友，所以唐昊只隨便點個頭就徑直走向自己的車。

他此時還不知道林敬言在剛剛宣佈退役，否則以同是職業選手的身份，這時就算私交再怎麼惡劣都必須說上兩句祝福的。

林敬言當然不知道唐昊不知道，於是他看到唐昊這種作派也有些來氣了。

這小子選擇新舊交替的方式曾讓他受盡尷尬難堪，甚至最後還不得不拱手讓出自己奮鬥多年的角色和戰隊地位，現實的殘酷讓他內心淌血 ，儘管臉上還是帶著微笑接受了，林敬言回想那時都覺得自己能挺過來真心不容易。

最後自己剛退役，這小子就表現一副自己不值得他浪費時間關注似地敷衍著，連句客套的祝福都欠奉，這讓向來好脾氣的林敬言破天荒地有了火氣。

於是林敬言搶在唐昊之前，伸手抵住了他正要打開的車門，「你要去哪？飯店？」

你幹嘛？
換做是別人唐昊早就脫口而出了，但現在他忍住了。

在職業圈已經不是菜鳥的他，顯然深知林敬言的脾氣和行事風格，他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無聊人，所以唐昊最終點了點頭，「是回飯店，怎麼？找我有事。」

「沒錯，有事，走，先走再說。」
林敬言言簡意賅，大大方方地坐上唐昊的副駕駛座，拜方銳之賜，多年搭檔讓他的臉皮厚度深有長進。

唐昊也被對方這一齣理所當然的舉動弄得摸不著頭緒，糊裡糊塗地就把他帶回自己下榻飯店的房間裡。

之後的發展就讓唐昊就更莫名其妙了。

林敬言反客為主地叫了外送晚餐和一箱啤酒，隨即不亦樂乎地吃喝起來，還不停催促自己多喝點多喝點，甚至連roll點輸的喝一瓶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這是幹嘛啊……

就算是私下報復，自己以下克上把他踹下神壇都幾年前的舊事了，不至於到現在才發作吧？

真要輸了比賽心情不好，怎麼想也該是去灌葉修吧，關自己什麼事呢？

啊，葉修贏了那是必然要加緊特訓的，才沒時間陪他喝呢，自問自答的唐昊瞬間覺得自己真相了。

被林敬言灌得頭昏眼花，酒精大幅麻痺唐昊的觀察力和分析能力，讓他竟然沒有捕捉到「林敬言沒跟霸圖其他人在一起」這個明顯的異狀。

「算了，這把年紀了，你也是不容易啦，今天就好好陪你吧。」

唐昊是個性狂傲，但不是個性差勁，在他的想法，人早被自己打敗了，今晚還主動跑來找自己喝酒訴苦，就算以前沒交情，現在也算正在建立交情了，是該示出善意安慰一下。

結果這個安慰就深深地戳進傷口裡了。

這已經是第幾次被因為這人有意無意地受傷了呢，量變產生質變，於是林敬言意味深長地笑了。

「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人安慰。」

林敬言邊說邊靠近唐昊，倏地把他撲倒在地。

「啥？林敬言你要真人PK？你冷靜點，這是自取其辱啊。」

眼前一花就躺在地上了，唐昊滿臉疑惑，手腳上倒是沒什麼掙扎，畢竟要比體格比年輕，林敬言跟他真不在同一個檔次上，所以唐昊根本不緊張，他甚至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老糊塗啦？就算是輸了想耍賴，也搞錯對象了吧？」

又是一記精彩的補刀，林敬言的紳士之心已經被唐昊的無心之語砍得破破爛爛外加鮮血淋漓，他也是豁出去了，一個咬牙就拽下唐昊的長褲，「給我閉嘴。」

「你幹嘛——嘶！」

唐昊的驚叫和他的下體全被林敬言張口含了進去。

這貨瘋了嗎？

唐昊瞠目結舌，此時此刻他才終於意識到林敬言今天的不對勁。

「……你搞……什麼啊……快住手。」

然而唐昊的阻止卻和他平時霸道積極的表現不同，明顯帶上了猶豫。

這也不怪他，敏感地帶正被人這樣那樣地挑逗著，那個人還是圈內頂端的存在，他曾經立志要打倒取代的前輩，無關男女，光是這刺激這含義都足以讓唐昊興奮起來，甚至他都不介意對方繼續服務下去。

林敬言像是看透了這點，他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對唐昊挑釁了一句，「以下克上？就憑你這慫樣？」

唐昊的回應是伸手把林敬言的頭又壓了下去，然後狠狠往他喉嚨抽插兩下，嗆得林敬言一陣猛咳。

「林敬言，別惹我。我怕後果你承擔不起。」

唐昊陰鷙地警告著，氣息已經明顯地粗重了不少。

無論唐昊是好心提醒或是威脅，林敬言看起來都完全無感，因為他一停下咳嗽，就馬上撲到唐昊身上和他唇舌糾纏。

唐昊那就是一個永不認輸的主，於是這番你來我往的激烈交鋒，以林敬言被翻倒壓在身下還被咬破嘴唇作結。

直到血腥味嗆入雙方口鼻，徹底佔據主動的唐昊才稍微拉開距離。

他看到了林敬言雙眼濕潤，也不知道是情慾激動的還是被自己逼迫的，對方的雙手還勾在他的脖子後面，滲出血絲的嘴唇微微張開顫動著……

即使失去立場和角色，被他踹下神壇的時候，林敬言都還能勉強端著微笑，哪裡曾像這樣失態過？

這是他從沒見過的林敬言。

唐昊怔愣了下，直到身體感受到對方的扭動才回神，是林敬言勃起的地方。

「我惹你了，後果就只有這樣？你這第一流氓不給力啊。」

林敬言張口一來就是嘲笑，這本不是他會說的話、會做的事，但他今天夠痛苦了，痛苦到需要一些發泄和安撫。

他的心情需要發泄，但身體需要安撫。

林敬言不得不承認，原先只是想給唐昊製造一些尷尬和麻煩的惡作劇，最終卻搞得自己情慾有些不受控了，他不想就這樣結束──

唐昊沒再回答，直接以行動回應，他低下頭繼續剛剛的唇舌交纏，右手也握住林敬言的勃起，在鈴口附近滿懷惡意地滑動著。
身體上下都遭遇猛攻，林敬言一陣陣顫抖著，很快就扛不住了，他奮力轉著頭想和唐昊拉開距離，卻又一次次被追了上去。

被壓制在唐昊身下顯得無可逃避，快感劇烈而迅速地直衝大腦，很快就壓過了林敬言的理智，他索性放棄掙扎，任憑唐昊在他口舌裡肆虐，下身不由自主地抬高準備要迎接高潮。

「呃……嗚！」

然後就被掐斷了。

在林敬言將要達到巔峰的前一秒，唐昊的右手毫不留情地掐緊了他的鈴口。

他就這樣不上不下地被吊住了，林敬言艱難地張開眼睛，敏感的下體渴求著解放飛昇，他試著扭動了幾次也沒能逃開對方的箝制，只把自己弄得更加難受，迷離的表情裡不自覺地帶上了哀求。

「以下克上，現在是我說了算。」

唐昊沉沉地宣布著。

林敬言還能說什麼，他只能再次閉上眼睛，消極抵抗。

這樣的戰果顯然不足以讓唐昊滿意，於是他的手上稍微鬆開勁，緩緩地抽動起來，刻意放慢的節奏，讓林敬言清晰敏銳地感受到每次觸摸點燃的火花和曖昧，然後在林敬言巍顫顫地一步步緩慢地爬向巔峰的時候，又是一掐。

「唔……嗚！」

跟剛剛不一樣的快感累積的方式，最終卻是一樣地無疾而終，雖然完全落在林敬言的意料之內，但他的表情還是扭曲了一下，只是這次不妨礙他開啟嘲諷了。

「沒別招了嗎？年輕人到底缺經驗。」

其實林敬言從來不是一個滿身是刺的人，他是以風度翩翩和溫文儒雅稱冠榮耀圈的，不過他今天確實是頗為失常，他本身也無意隱瞞這一點。

林敬言手上不甘示弱地也握住了唐昊的，看來也想來個以牙還牙。

唐昊重重地哼了一聲，「你自找的。」

唐昊沒給林敬言報復的機會，拍開他的手，站起來三兩下就找到飯店附贈的保險套，才剛戴上去，一回頭就發現林敬言早脫好褲子躺在床上等他了。

男人之間應該更需要潤滑和前戲，但唐昊現在完全沒這個耐心，他只想迅速徹底地把眼前的人拿下，而林敬言表現得比他更迫不及待，甚至主動用手掰開了臀部催促著。

「快點。」

唐昊沒理會，反而是伸手硬把林敬言翻了個身，讓他從仰躺變成了俯趴。

不會吧……

林敬言心裡才在大叫不好，屁股就重重挨了唐昊一巴掌。

啪！

林敬言狠狠抖了一下，一句痛都還來不及叫出口，就聽到唐昊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抬高點，我要上你。」

蠻橫霸道、不容置疑的命令。

「嗚……」

林敬言這下是真的呻吟出來了，他意識到唐昊要的不只是性愛上的主被動的優勢，而是要藉著性愛徹徹底底地在身體上和心理上把自己一壓落底。

可他還能怎樣？這火本來就是他主動撩起的，現在也燒到自己身上來了……

林敬言一邊用手埋著臉，一邊終究是曲起了腳轉換成跪姿，把臀部抬到唐昊滿意的高度。

唐昊也不囉唆，握著昂揚的下體，一次衝刺就全部頂進了林敬言身後的洞口裡。

真緊！

唐昊瞇著眼，停頓了下，很是享受著被緊緊包夾的快感。

林敬言沒有抵抗甚至沒有叫出聲音，他很瞭解唐昊絕對會一下到底，這番也是做足了心裡準備。

但從身後直達身體內部的鈍痛、脆弱的地方被殘忍粗暴地撐開、明明自己是以跪趴的姿勢承受對方的侵入，分身卻克制不住又再次硬挺敏感了起來，身心全部脫出掌控的屈辱感，讓林敬言無法控制地掉下生理性的眼淚。

一下抽離、一下插入，唐昊慢慢動了起來，注意到林敬言落淚的他放慢了節奏，他想要的是征服而不是虐待，他要讓林敬言在他完全的操弄和掌控下達到高潮，讓他以一個被征服者的低姿態臣服在他身下，唐昊覺得這才算是征服、才算是勝利。

「嗯……嗯……啊……」

林敬言知道唐昊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今天輸定了，索性放開手腳不再為難自己，配合唐昊帶來的快感高高低低地呻吟起來。

尊嚴什麼的，早在當眾被打敗、唐三打被拿走時就沒有了。

現在不過一夜貪歡，還執著這些做什麼？

隨著唐昊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重，林敬言也漸漸從呻吟轉成破碎的低叫，而唐昊顯然對這樣的反應很滿意，他彎下身體抱住林敬言，在對方耳邊刻意問了一句，「被以下克上，喜歡嗎？」

「喜歡……」

林敬言早被情慾烤了個半生不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還是明白的，老將的心理素質過硬，絕對的視時務者為俊傑。

他剛坦率地承認自己身體很吃唐昊這一套，隨之而來就是唐昊一波衝刺。

「嗯啊！啊啊！唐昊你、輕點！嗯！」

這波強烈的衝擊帶來今晚第三次的情潮，林敬言全身發麻陣陣戰慄，話都說不清楚了。

唐昊當然察覺到了，於是他右手又握住了林敬言的分身，拇指在頂端上來回磨蹭，半是威脅半是勸哄，「還不求我？」

「嗯，求你，唐昊……快點，好想要。」

林敬言認輸得比唐昊預期得更為徹底，事不過三，他也真的是有點怕了，何況此時全身對快感的渴求已經到達了高峰，他一點意外都不想有……

「啊啊啊！」

得到自己想要的，唐昊沒再折騰林敬言，重重幾下撞擊，讓林敬言順利高潮後，他自己也射了出來。

身心舒暢。

唐昊覺得很滿足。

結束後林敬言翻過身子，就看到唐昊寫著得意和張揚的笑臉。

林敬言有點委屈，原先就是想好好享受的，誰知道唐昊連在床上的征服欲都這麼重，雖然有自己引火燎原的因素在，可被這樣徹頭徹尾地摧殘了一遍也是他沒預料到的，唐昊幹嘛非得這樣得理不饒人呢？

唐昊看到林敬言僵硬的表情後也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出格，連忙坐過去安慰他，「抱歉抱歉，一時沒忍住，有些過頭了，你還好吧？」

「你說呢？」林敬言硬邦邦地反問著。

「呃……」收拾殘局不是他所擅長的，唐昊有點不知所措，「不然你先去沖個澡？」

這確實現在他很想做的事之一，林敬言深深地看了唐昊一眼，然後推開了唐昊一拐一拐地走進浴室。

唐昊有戴套，所以他並不需要怎樣清理，單純是沖個熱水洗去汗味順便暖暖身子，獨處了一會後林敬言的理智和判斷力也回了籠。

今天的事不怪唐昊，起頭完全是自己喝多了找死，從一開始就是自己先去挑撥他的，典型主動找碴卻踢到鐵板的悲慘案例。

林 敬 言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對唐昊始終有點心理陰影，其實他輸葉修那麼多次輸到都快習慣了，每次也都還是能強硬地迎上去戰下去，偏偏唐昊那次抓著自己狀態下 滑 的弱點，一句以下克上打得自己臉上心裡都特別痛，年齡帶來的狀態下滑原本就是他最擔憂的，那時卻完完全全被唐昊戳中了痛處。

輸給葉修這個榮耀之神沒什麼，因為每個人或多或少都輸過，但被一個新人當成墊腳石就這樣踩下去，真的是特別難受呀，哪怕這個新人有著大神的實力也一樣。

算了，都退役了，還較什麼勁？

就算當不成朋友至少也別留給人什麼壞印象，唐昊只是進取心強了一點，放在職業圈裡又有誰能說是錯呢？誰沒年輕當打過呢？何況這只是唐昊的個性使然罷了，不見得真有什麼惡意。

林敬言努力地端正態度，好一會兒把風度刷到正常值才走出來，卻看到唐昊已經睡倒在床上。

他的目光不自覺就瞥向旁邊加起來近十個空罐，也對，唐昊被自己灌了不少……這下還真分不清楚誰勝誰負了，林敬言低低笑了幾聲，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感情上他是很想直接躺在唐昊身邊休息睡覺的，但理智上他不想再放縱自己軟弱下去，於是林敬言走上前去幫唐昊蓋好被子、關上燈、把門反鎖後就直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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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唐昊醒來，宿醉讓他整個腦袋又暈又痛，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然後臉色就整個黑了。

馬的，林敬言昨天竟然就趁著自己睡著時跑了。

唐昊覺得自己被當免洗筷了，一用完就丟。

結果一回到呼嘯，聽到大家都在討論林敬言退役的消息，唐昊這時才驚覺昨天林敬言的異狀原來事出有因。

最後唐昊經過了多人輾轉，幾週後才從跟林敬言私交最好的方銳那邊問到了他退役後的居處。

那是一個二線城市的郊區，其實離呼嘯訓練中心並不算太遠，就三四個小時的車程，唐昊靠著車上導航完全沒迷路地直達目的地。

這是一棟不太起眼的小別墅，從外面就可以看到裡頭庭院錯落有致的林木花草，看起來林敬言是把種這些花花草草當成生活樂趣了，這種裝腔作勢的生活還滿符合他的形象的，唐昊一邊在心裡嘀咕著一邊按了門鈴。

「林敬言你在嗎？我是唐昊。」

林敬言在裡頭糾結了許久，還是走出來開了門，臉上依舊是掛著笑容的，雖然看起來不太自然。

「稀客，不是入選國家隊了，怎麼還有空來我這？」

天可憐見，林敬言本來以為今生今世不會再跟唐昊見面了，誰知道才不到一個月就再直面自己一夜情的對象，心裡尷尬得像結了冰。

其實那晚他酒醒了之後就後悔了，自己風度翩翩地過完整個職業生涯，怎麼在最後關頭卻情緒失控還晚節不保了呢？

後來透過方銳的幾次傳話，他也瞭解到唐昊當下是不知道自己退役的，一切全是自己誤會了……

聽方銳說唐昊這幾週都在打聽自己的住處時，他就猜到了唐昊早晚會找過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要不是怕唐昊為了找他而滿圈子嚷嚷，若不小心事情曝光，一世英名全成了笑柄，自己又何必點頭讓方銳把地址透露出去呢。

結果現在好像騎虎難下了，都要退役了幹嘛還去招惹唐昊啊……林敬言真的對當時自己那記昏招感到鬱悶至極。

唐昊特地追殺到自己老巢到底是來做啥啊？總不會是來討個說法的吧？吃虧的明明是自己啊……

林敬言的內心各種槽點正飛揚著，突然被唐昊一句話打斷了。

「林敬言，你這裡還不錯，安靜又不會冷清。」

林敬言還沒收拾好糾結成一團的思緒，唐昊就已經自顧自地走進大門還參觀起來了。

「呦！在客廳正中央的不正是唐三打的模型嗎？謝謝、謝謝，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支持我。」

唐昊故意握住林敬言的雙手，用力地上下搖動，臉上誇張的感動如同他現在面對的是一個忠實的粉絲。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林敬言的臉色馬上就黑了，這小子故意噁心自己的，但難道還要向他澄清這個調戲以及述說自己對唐三打的懷念嗎？

林敬言才沒那麼蠢，於是他不悅地收回雙手，回了對方四個字。

「你好幼稚。」

「彼此彼此。」唐昊笑了，在他心裡這樣就算報了上次被丟包的仇。

好吧，自己是欠他一次。
林敬言摸摸鼻子認栽了，良好的教養讓他無奈地盡著主人的職責，「自己坐吧，你要茶還是咖啡？」

「茶。」唐昊神情愉快地坐在沙發上，眼睛倒是沒閒著繼續打量四周。

除了唐三打的模型在客廳的正中央外，旁邊還有方銳曾經的鬼疑神迷、現在的海無量、冷暗雷和霸圖的一些角色，種種都看得出林敬言是相當念舊的人。

接過林敬言端上的茶，唐昊看起來很是放鬆，他絲毫不吝惜於誇獎，「我說你這裡真的不錯，房子鬧中取靜的，裡頭你也裝潢的很細緻，待起來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溫和、舒適，就跟林敬言給人的感覺一樣。

「謝謝，這地方其實是我一個親戚的，他後來要搬去大城市，我當時看這裡離呼嘯近，就買了下去，想說等在呼嘯待到退役就來住，誰知道……」

說著說著林敬言就被自己噎到了，難得氣氛還不錯的，自己幹嘛主動提起傷心事啊！？

「我就只是說說，沒別的意思，世事難料嘛哈哈。」

林敬言乾笑了兩聲，他感受得到唐昊逼人的視線和有些冷場的氣氛，其實他不是怪罪或抱怨的意思，但不知為何就變得有些心虛……

「不怪呼嘯，你狀態差了，呼嘯戰隊也不是開來做養老院的。」

唐昊出了聲，話裡的意思卻很不討喜，血淋淋的直指現實。

林敬言一口氣憋在胸口，「這我知道，我只是……」

「你只是留戀呼嘯，想留下來盡心盡力，這也不怪你。」

咦？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林敬言愣住了，唐昊這是在……安慰他？

唐昊也沒管林敬言的停頓，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看法。

「其實你當時若留在呼嘯，可能只會變成我的陪練，這不會讓你比較好受，還不如去霸圖或其他地方繼續發光發熱，想想看，後來兩年你不都混得比我好嗎？」

「其實輸個幾場算什麼？下次贏回來就是了，好好的退什麼役呢？操作退化就用意識來補嘛，你該學學韓文清的，不過說實話，你這種心理素質甚至不如四亞的張佳樂。」

看著唐昊皺著眉頭就是一頓批評，林敬言訝異的同時也從中察覺了對方的好意，所以他輕輕地笑了，這次是真誠的，沒有任何為了風度或禮貌上的硬撐。

「早幾年哪輪得到你站在我面前大放厥詞，還不都是年齡惹的禍。你別光說我，說說你自己吧，我看現在的呼嘯還很懸呢，沒戰術沒配合光靠你一個人撐？哪天你老了被新人以下克上了怎麼辦啊？」

林敬言終究是忍不住吐槽了兩句。

「辦法總是想出來的，還想打還能打就打下去，又不是非呼嘯不可，有實力的話在哪裡都能打出成績來。」

唐昊倒是一點不猶豫，他的個性就是勇往直前、用強勢和霸道砍倒一切阻礙。

林敬言有點羨慕地看了他一眼，「年輕真好，那個……國際賽我聽方銳說了，好好打啊。」

「必需的。」唐昊理所當然地應承著。

「那……你今天來找我是做什麼呀？純粹聊聊天？」祝福的話也說了，現在聊完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吧？

後半句以林敬言謙謙君子的個性那是說不出口的，只能端起茶水期待對方能心有靈犀了。

顯然唐昊心中的頻率沒對上，所以他很是自然地接了話，「當然不只聊天，我來以下克上的呀。」

林敬言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泥馬，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林敬言驚慌地跳了起來，無視茶水翻了一地，腦袋已經在想是要報警還是要鎖門還是要跳窗逃逸。

唐昊對林敬言激動的反應顯然做足了心理準備，於是他特別溫柔特別誠意地說了，「上次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心情差，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做的。」

「不需要！」林敬言很想尖叫。

「別客氣。」咱倆都什麼關係了。

「我沒客氣呀！」林敬言欲哭無淚。

「上次你不也喜歡嗎？這次我一定溫柔，放心。」唐昊真誠地拉起林敬言的手，順勢把他整個人扯到自己懷裡。

「不是溫不溫柔的問題啊……」

林敬言的掙扎終於是消失在唐昊的嘴裡。

隔天心情更加愉快的唐昊跟淚流滿面的林敬言揮手道別。

唐昊一走，林敬言就考慮起搬家的事。

可惜要放棄喜歡的環境和喜歡的房子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就算真的搬了，他再跑去問方銳新地址的話自己是說呢還是不說呢……

林敬言都還沒做好決定呢，兩週後唐昊又來了。

唐昊說是國家隊後天要出發了，來打個招呼順便再以下克上了一下。

一個月後國家隊回來了，唐昊來報個平安順便又以下克上了一下。

新賽季開始……

比賽贏了來分享喜悅……

比賽輸了需要安慰……

夏季轉會窗放長假來度假……

賽季又開始了……

就這樣，唐昊一邊在場上拚搏爭戰，一邊在場下以下克上地調劑身心。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唐昊就這樣愉快地待到退役了，然後更愉快地搬進林敬言這間他一直很滿意的屋子裡。

林敬言也只能淚流滿面地表示他充滿掙扎的歡迎。